愤青系列2:互联网给了愤青更肥沃的土壤

之前写过一篇文章“愤青系列1:香港地铁更人性化 – Zero”,在这儿整理其他几个和愤青有关的观点,是我这几年对互联网的一个思考结论。

互联网给了愤青肥沃的土壤

互联网放大了愤青的存在,愤青也有足够多的赞美声。
愤青者在互联网找到了足够多的看客,这也是“长尾效应”的体现,另外一个例子就像抖音的那些搞怪或追求刺激惊险的视频,也是因为有足够的关注和点赞,才火了不少人。
以前一位愤青周围有几十几百人,或许只有一个追随者,愤青体会不到“追随者甚众”的感觉,但是互联网下,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看客,即使愤青只有1%甚至0.1%,也是数量极为可观的追随或赞同, 于是愤青找到了组织,真的以为自己是对的,殊不知只是互联网方便了其他愤青的关注而已。

所以这里有一个“绝对的总数”和“百分比”的关系,看似成千上万的愤青,以为世界就是如此,诸不知即使成千上万很多,也不过是总数中的极少数而已;成熟的人看整体和概率,愤青却只关注围绕自己的局部

我很喜欢的博客主卢昌海博士(站长简介),博文中分享了一句话,很好的总结了我上面的观点。:

看到一句话: 「互联网的作用, 原本是让井底之蛙开开眼界, 认识一下井口以外的世界。 可实际情况是成千上万只井底之蛙通过互联网相互认识, 相互认同, 相互肯定, 并达成共识, 认为世界确实只有井口这么大。」——微言小义 (2020.07)

愤青的典型表现:“非黑即白”、否定一切

除了物理化学等自然科学的科学道理是几乎绝对正确的,比如经典牛顿定律(实际上也只是在宏观世界成立,在量子世界会失效),我们周围太多的观点和结论本身都极少绝对的对错,更何况我们看到的信息不完整,犯错的概率更高了。
但是可悲的是,社会中散步极多的非对即错的答案。比如微信上的文章,大部分都是讲一个方面的道理,多少人只看到片面结论和片面证据,却以为这就是全部。

A man who coaches writers for talk shows offered one client this advice: “If I ask you whether the budget deficit is a good thing or a bad thing, you should not say, ‘Well, it stimulates the economy but it passes on a burden.’ You have to say ‘It’s a great idea!’ or ‘It’s a terrible idea!’ It doesn’t matter which.” 12 (Translation: “Don’t give a balanced answer. Give an oversimplified one because it will get you noticed.”)

当然要时刻保持正反两面看问题,很容易被束手束脚,但只是需要提醒自己,说话不要说慢,“这是毫无疑问的“,我刚读研究生期间的口头禅,现在回想真实汗颜啊。

微信公众号:不喜欢就滚,删除或拒绝接受差评

微信就是一个有意无意引导我们只发表/看到单方面结论和证据的地方。
微信公众号的留言,都需要后台审核,公众号作者认可评论,才会公开该评论,如果评论言辞中有批评,我相信大部分人都不会放出来抹黑自己的文章。如此的结果就是,微信公众号中大多是符合文章主题的评论,这不就是统计/概率思维中的“幸存者偏见”吗,只有正确的评论,不代表真的没有批评。

我就知道一些极端的人,只会留下赞同自己的观众,拉黑甚至直接骂走不喜欢自己的观点的人,美其名曰“不喜欢就滚”,于是大V、公众号,都只留下了赞同自己的人。这种公众号,我都是直接取消关注。

比如之前看到一篇介绍如何写年底总结的微信文章,提到了一个“使用统计学撒谎”的例子,我留下评论说,作者推荐的方法是欺骗,不值得宣传,因为还有很多不懂统计学的人会觉得这种“不修改数据但只展示部分数据的方法”不是造假。 可想而知,公众号根本没有公开我的评论。

总而言之,微信在“只可见单方面评论”上做得有些过分了,当然原因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
不要掉入大数据的舒适区

很少有人能做到“从批评中学习”,都倾向于听到赞美而非批评,所以我们有意无意去为自己营造了一个赞美的环境,比如今日头条看新闻,抖音看小视频,最后大数据展现的都是符合我们口味的,而不是我们应该学习的。
这就像阮一峰在他的博文提到的那样,长久以后就产生了一种幻觉,一位这就是真实的。
每周分享第 46 期 – 阮一峰的网络日志

现在,很多网站使用大数据算法,很精确地知道用户的喜好和立场,总是推荐感兴趣的新闻给你看,或者说只给你看想看的东西,比如今日头条和 Facebook。
久而久之,天天看到一大堆同类新闻,你会产生一种幻觉,以为自己的喜好和立场是主流,跟大多数人一致。但是实际上,这完全是假象,举例来说,算法发现你养狗,天天给你看小狗的新闻,搞得你以为到处都是爱狗人士,其实社会上不喜欢狗的人才是多数。
这就是推荐算法的一个副作用,不管你是多么少的少数,它都有办法满足你,让你产生幻觉,高估自己的份量。你明明是人群的1%,却误以为大多数人跟你一样,这样就容易做出错误判断。比如,你天天看到小狗的新闻,就决定做一款宠物相关的产品,进行创业。你以为自己的产品针对大众市场,感兴趣的人应该很多,其实响应者寥寥。
知道自己是少数派还是多数派,挺重要的。如果你是创业者,这就决定了你的产品定位和市场策略。如果涉及到政治,那就更重要了。我觉得,推荐算法以后不仅应该推荐用户感兴趣的内容,还应该告诉用户,你是不是少数派。

2017.01.21 写的思考初稿,
2019-2-20 地铁上更新逻辑 5min
2019.04.08 家里,整理结论,发出。 20min
2020.8.9 补充微言小义 (2020.07)上的一段话,对应第一个愤青的观点。